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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希望這個紀錄可以不要一直寫下去,怎麼也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世上有人(又可以這樣清清楚楚的活在你的身旁)可以把錯誤的事情簡化的這樣輕易,又合理化的這樣理所當然…徐姓大嬸真是我目前所見過最絕無僅有的
人的自尊不是靠無止境的戰鬥下建立的,一而再的正面交鋒過後,那幾盆花依舊完好得擺在原處,放在社區中庭的一個角落,真的,如果你也跟我一樣從心底一直問自己「為什麼?」不會明白,也思考不出一個能令自己信服的脈絡,為什麼移回自己屋內這個應當的同理會是徐姓大嬸他們最大的夢靨,彷彿堅守不住這最後的一條防線,他們的家族就此蒙羞…但又怎麼知道呢?也許他們家族真的認為輸了就蒙塵了
鬧到警員來社區後都過了週末,徐姓住戶當然仍不主動搬回自己的花,甚至不知何來開始產生了被迫害的妄想,因為放在中庭的那四盆盆栽中,有一盆的生命跡象出了問題,一方面,社區保全人員更加感受到無比的壓力(因為徐姓住戶要求他們全時的盯緊他們這幾盆花),另一方面,徐姓大嬸又放話說要去檢驗花是否有人下毒,風聲入耳我是真的笑了出來,又覺得可憐,真有人要加害你的盆栽,反正死無對證的機率是多麼的大,為什麼不一次對四盆動手,卻單單挑上一盆然後搞得好像事跡敗露一般,既可惡又可悲的邏輯,又讓在社區工作的人痛苦而無奈,真的該是要動手做個了結…也許更糟、也許變好,但真的該是要不止於反覆的溝通了
2013年的3月12日,決定要處置了…一早即開始聯絡環保局、里長、警局…要能夠順利,必須這些人員的支援,但三個對象、三種單位,各有自己的規則、作息、任務,要怎麼同時順利的集合在一起就可有難度,之前與主委討論過,可能最糟的情形就是當要開始藉由公權力處理花盆,總是會有人在家的他們衝下來理論並又對著警察或者里長信誓旦旦說自己一定遵守規定,拖延並支開這些人員後,再一次我們又要陷入爭吵地獄中,發現我們真的依照公告處置的徐姓大嬸絕對會鬧個天翻地覆…
因為主要清運的人是環保局的隊員,所以我全都先對應著環保局的窗口,前一通電話他說隊員因為有午休時間,必須要午後一點半才能出勤,但當我一點快四十分想說從容的安排一切時,電話那頭的窗口告訴我:「他們已經出發囉!」當下我真的嚇傻了,因為我電話還沒掛上,已經聽到社區外面一台卡車的引擎待速運轉聲,從九樓的窗戶往下望,一台洗的乾乾淨淨的「大」垃圾車停在社區的門口,環保局派出了一台比起我們平常晚上倒垃圾時會見到更加大型的車種來出這趟任務,外加上四個(還是五個,我有些忘記)一身全新橘色隊服的環保員,如果這個不叫顯眼,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形容…天阿!還沒聯絡里長、警察阿…最糟的,是徐姓大嬸的先生是在家的…
老實說,真的很恐怖,怎麼會這樣!?事情在開始就彷彿預計要失敗,三個要角湊不齊,腦子幾乎已經無法思考,全都是靠直覺來反應…衝下樓前,我請老大幫我聯絡了里長…用手機怎麼撥警局都進到英文語音之後就斷線,就直接請管理員幫我補上這通電話…好漫長的五分鐘,環保人員沒預計就到了,里長在老大聯絡後到了,卻姍姍不見警員的身影……時間跟記憶都因為壓力,完全是扭曲的,在等待中好扭曲
腦袋中充滿著嗡嗡聲…
隨環保人員的動作,陶瓷的花盆在金屬的車斗裡發出清脆聲,摔個粉碎…忘了後來還與他們寒暄了什麼…環保人員走了…里長離開了…警員也離開了…沒有預期的爭吵,也沒有預期的不順利,雖然徐姓住戶的家人在家卻沒有出現…我不敢相信…腦中都是那個摔碎的哐啷聲…我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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